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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JAPAN全員靈魂交換中!有些人見不得人的秘密被發現了,有些人遭逢了見不得人的丟臉事,也有人蹲在自家門口見不得想見的人⋯⋯
SUGIZO挑好三套晚上用的性感戰鬥服後就開始尋找秘密房間的鑰匙,當他發現HEATH的開放式書櫃有一格灰塵特別少時,露出了大魔王笑容,原來鑰匙鎖是障眼法,真正的開關是書櫃背板上的指紋辨識系統。
他伸出手指覆上去,自動門唰地滑開,那是一個充滿科技感的房間,也帶有不少動漫元素,書架上擺著一頂白色短假髮、幾盒紅色美瞳,還有一個黑色皮面罩,嘴巴處有人齒和拉鍊,並連著單眼眼罩,就像《東京喰種》裡主角的面罩。
⋯⋯HEATH玩COSPLAY?
SUGIZO走到電腦前開始端詳,從鏡頭和打光設備判斷,這毫無疑問是直播用的房間,只是就他所知HEATH並沒有直播頻道,那會是拍Fan Club會員影片用的嗎?但這個房間血腥暴力的強烈的風格在他瀟灑簡約的官網上不見一絲蹤影。
嗯⋯⋯HEATH不為人知的內在面嗎?
SUGIZO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那張人體工學五輪旋轉辦公椅舒服地讓他想立刻閉上眼,以直播間來說,這款椅子略顯突兀,椅背太高了,容易破壞頭髮造型,歌迷截圖也會不好看,而且他們音樂人的單人直播時間一般不會太長,這種舒適取向的椅子通常是需要長時間在電腦前作業的人在用的,但若說用來作曲,這房間卻又沒有任何音樂相關器材,此外螢幕數量也太多了,有點像股市看盤用的,又有點像⋯⋯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頭戴式耳機,發覺耳機上連著麥克風,絕對不能拿來唱歌的那種麥克風。
耳機線勾到了滑鼠,螢幕亮了起來,桌面滿滿都是遊戲捷徑,耳熟能詳的也有好幾個,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角落那個唯一不是遊戲捷徑的黑色小電視圖案,他移動滑鼠,喀啦兩下,NICONICO視窗開了起來,那是一個名為「H喰H」的直播頻道,橫幅就是一名戴著剛才的假髮和面具的COSER,他湊近螢幕細看,儘管眼妝很濃,但無疑是HEATH沒錯。
他點開過去的直播,差不多每週都有,足足有好幾頁的紀錄,點都點不完,不知道從多少年前就開始了,看標題和預覽圖,主題似乎跟角色扮演沒什麼關係,全是各款遊戲的實況,來場人數都有幾千人,評論數有的甚至能破萬,這數字絕不是什麼默默無聞的頻道啊,他不請楚遊戲界的狀況,但這情況看起來,HEATH在遊戲界的人氣或許不輸音樂界。
這時手機響了,在接起之前他同時發現了另一件事,即將到來的的直播顯示為——今晚八點!
*
做完對談的準備後,Toshl寫了FAOI回憶錄貼在Ameba部落格,又更新了推特,接著幫SUGIZO屋裡的每株植物都澆了水,把每本書、每片CD都拿出來瞧一瞧再放回去,冰箱裡每罐調味料都打開來聞一聞再放回去——過程中還被自己大喊「給我趕緊關門!」的聲音嚇到,因為SUGIZO到現在還把他幾年前推出的「Fridgeezoo冰箱企鵝Toshl君」放在裡面——他甚至把燙斗、吸塵器、果汁機、洗衣精的牌子都關心了一遍,就差沒幫SUGIZO大掃除而已,最後倒在客廳沙發上閒得發慌。
閒成這樣不是沒有原因的,他今天原本的行程是畫畫,一早散步完就會帶著喵太郎去畫室,本來畫畫是最不受靈魂交換影響的行程,不需要露臉、不需要開口,而且他畫的是大面積作品,可以先進行不需要手部細部作業的部分,避開不適應身體的情形,但由於突如其來的靈魂交換以及⋯⋯略過女人的部分,總之他起晚了,加上聯繫與開會耗去不少時間,今天又是週六,過了中午路上人就太多了,被認出來的機率高,所以他一般不會在這個時間出門,但只怕⋯⋯再不出門他就要犯大忌了。
事情得說回早上,結束會議後,他們又各組一對一再做了一次詳細工作交接,SUGIZO用了某種客氣卻透著異樣堅持的語氣讓他「不必操心」手機裡的任何新郵件,對比先前無良地把對談工作丟給他的態度,他明顯感覺出那些估計是不能被看見的郵件,人情世故他懂的,也對刺探別人隱私沒什麼興趣,所以遵照這個指示應該不困難,可惜他低估了自己手殘的程度。
交換身體後還能做的事情大多不是透過電腦就是手機,整個早上手機幾乎沒離開他的手過,而那些郵件每隔幾分鐘就會來一封新的,寫部落格的過程中他一個不小心點到了突然跳出來的推送通知,在慌忙關掉的同時,他已經看見了信件標題,心中頓時萬馬奔騰。
慢著,什麼?啊,不行,要趕快忘掉,不能看的⋯⋯啊啊啊!這個標題看了怎麼可能忘得掉!
*
PATA不是很確定發生什麼事了,他只知道現在自己內心動搖得十分厲害。
由於YOSHIKI家的設計一貫地走單色風格,而洛城又比日本安靜許多,空蕩蕩的感覺讓PATA很不習慣,所以他開了電視讓室內活潑一些,但並沒有留心電視上播送著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彈吉他,他也不覺得剛才有播什麼香豔刺激的畫面,或者出現什麼他特別感興趣的類型,明明一切都應該非常安祥、平和才對⋯⋯總之事情就是,他發現自己硬了。
——靈魂交換前倒是給我把該釋放的釋放掉啊!!!
儘管早上才立誓絕不洗澡,無可奈何的情況下,PATA還是去沖冷水澡了,驗證的結果是,身體果然是YOSHIKI的,並沒有雙人混雜的情形,這讓他鬆了口氣,只是必須使用隊友身體入浴這件事仍然使他內心受了不小的衝擊。
洗完澡出來之後,PATA的節奏就亂了,無論彈什麼對不上拍,簡直有辱節奏吉他手的身分。
救命,團長快來把你的身體領回去啊⋯⋯
*
電話另一端依然是巨槍,這次是來督促他提前上線做準備的,SUGIZO從八點的直播標題判斷出應該登入哪一款遊戲,同時領悟到「開房間」真正的意思。
雖然覺得不是真實生活的肉體遊戲有點可惜,但有機會殺幾個人也不錯,畢竟只是開房間嘛!不用當真。
SUGIZO覺得巨槍和HEATH的感情似乎真的很好,雖然巨槍嘴裡恭恭敬敬地喊著「老大」,但該說熱情嗎?某程度上挺強勢的。
登入電腦自動記憶的帳密後,他看見HEATH的遊戲用戶名和NICONICO一樣是「H喰H」,而巨槍則是「奶油口味的巨槍」。
——不把這人收進PLAY團真是太浪費他的才華了!
他戴上耳機,兩人轉到遊戲內的私人語音繼續通話,同時開始做例行事項和事前準備,過程中巨槍一直在他耳邊彙公會內外的大小事,聽上去HEATH是個很忙的老大,而且身兼很多款不同遊戲公會的老大,而這款遊戲中,巨槍就是他公會裡負責掌握大小事的那個,這個狀況可說幫了大忙,讓他比較不容易身分曝光。
照理說HEATH應該非常熟悉遊戲中的一切,於是SUGIZO裝作一邊忙著其他事情的樣子,讓巨槍主動催他去做這做那,好掩藏自己的一頭霧水。
不過事實上他也的確在忙其他的事情——上網尋找這款遊戲的新手教學。
從操作方法、裝備、地形、隊友⋯⋯在八點前需要熟悉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他一直沒注意到一件事情——HEATH帳號名字前面掛著的金色五角形符號上面寫著「1」。
*
那封件的標題寫著——破產。
這讓Toshl陷入天人交戰。
人與人的相處還是尊重對方的意願最為重要,他都用那種語氣說了「不必操心」⋯⋯
但這也可能是需要幫忙卻難以啟齒的狀況⋯⋯
不不,他可能已經找到人幫忙了,只是不願把難堪的一面被同僚看見⋯⋯
但這事我有經驗,我能提供幫助的,而且早上還愧對過他,現在剛好可以補回來⋯⋯
可是我不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加上早上的事,形同兩次過度涉入對方隱私⋯⋯
這就是為什麼Toshl要找一大堆有的沒的給自己忙,要是閒下來他肯定會忍不住把那封信點開來看,而他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最後他打了電話給YOSHIKI,決定關心一下喵太郎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過YOSHIKI沒接,五分鐘後沒接,半小時後也沒接。
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YOSHIKI肯定忘記遛喵太郎了,喵太郎是他從小就嚴格訓練的,在家裡絕對不會隨便拉屎,所以要是不帶喵太郎出門的話,喵太郎一整天都沒辦法拉屎就太可憐了。
為了愛犬的腸道健康,Toshl決定奮勇挑戰週六人潮,他走進SUGIZO的衣帽間開始研究外出穿著,裡面有非常多T恤,也都十分有型,他脫去上衣後瞥見全身鏡。
——哇!刺青也太多了吧!
因為刺青的花樣被認出來可能還不至於,但是如果刺青這麼多的話絕對會被多看兩眼,被多看兩眼就很容易被認出來了,所以無論如何要變得不顯眼才行,那就只能穿長袖了,但現在是夏天啊!而且這刺青延伸到手指,戴手套的話絕對會被當成怪人吧?
唔,右手就插口袋吧!左手至少手背上沒刺青,鬍渣剛才出於習慣已經剃掉了,不過反正疫情期間得戴口罩,不必考慮下半臉的問題,頭髮⋯⋯如果梳個油頭肯定不會被認出來吧?
*
不對,不是這個樣子的⋯⋯完全不對⋯⋯
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YOSHIKI倒在配唱室的地毯上,眼淚滑了下來,音響正播放著他剛才一次又一次反覆錄製的東西,那些他三十年前犧牲一切想要做出來的東西,只是他越聽越覺得沒有意義。
讓我魂牽夢縈三十年的,只是這樣的東西嗎?
近年來他讓Toshl自由去唱,唱出了他從來沒想過的閃光點,只是即便他們現在能出產神作,當年他所構想的那些依然縈繞腦海,人或許都是這樣吧?即便得到了無與倫比的甜美果實,仍不代表能夠停止渴求最初的夢想。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是有一種世界,身體也是可以談判商借的對象就好了。
是報應嗎?想要佔有別人身體的我⋯⋯或許這才是靈魂交換的原因吧?因為我放不下,讓我徹底死心⋯⋯
天花板的燈在他眼中變成了兩個,又變成了三個,一下交融一下子又錯開,他想起三年前曾問過Toshl,為什麼聲音忽然神化了,彷彿喉嚨的構造改變了般,是唱法唱有什麼改變嗎?然而這個極度具體的問題卻換來一個超級抽象的回答:心境。非常Toshl式的答案,他當下的心情彷彿問了個物理問題對方卻回答魔法一般,儘管是那個他在後台問「我現在是在做夢嗎?」會無良地回「是夢喔!」的Toshl,提到心境變化的字字句句卻認真得不像在整人。
所以是真的嗎?心境?那是什麼?
無論如何,必然是一個現在已經交換走、不在這具身軀中的東西。
喜歡一個人的聲音,喜歡的卻不是聲音本身,所以說,在唱歌的⋯⋯肯定是靈魂吧?
*
Toshl到自家一樓時又打了一次電話,依然未接,不過由於早上已經事先請YOSHIKI知會管理員他隨時可能到訪,所以報上SUGIZO名字後他便順利上了樓,只是上樓後就有點尷尬了,因為即便管理員表示「Toshl」在家,但YOSHIKI不僅沒接電話,也沒應門。
他家電梯間很舒適,有植物、有觀景窗,還有小沙發,而他有耐心,無論YOSHIKI是在陽台沒聽見、在廁所不方便,還是在回覆緊急信件不能抽身他都能等,只是半小時過去,他連晚上要貼的FAOI回憶錄都已經預先寫好時,他覺得事情的發展剩下一種可能,YOSHIKI現在用的是他的身體,大白天睡覺肯定是睡不著的,他也不覺得自己到昨天為止都還很健康的身體有什麼理由忽然暴斃或昏倒,所以——肯定是在配唱室裡,而且沒帶手機進去。
Toshl終於意識到擔心秘密曝光的自己根本想錯方向了,比起秘密,YOSHIKI更想要的從來都是他的身體。
他嘆了口氣,一般來說,平常他想聯繫YOSHIKI的話,只要報上名字沒有聯繫不到的,只是他現在發現那似乎是建立在YOSHIKI的錄音室有人二十四小時待命幫他轉接電話的前提上。回想他們年輕的時候,YOSHIKI的確常常搞失聯,尤其是沉浸於創作的時候。
繼續寫明天份的FAOI回憶錄也不是辦法,不斷進來的新郵件持續勾引著他越界的慾望,但總不能用SUGIZO的身體聯繫自己的助理或經紀人拿鑰匙,現在也不是家政婦會來的時間,有他家門禁卡的人就這幾個⋯⋯想到這裡,他的注意力被熟悉的聲音吸引過去,他望向大門,意識到那是搔抓聲和吠聲,因為隔音門的關係聲音非常微弱。
喵太郎!
Toshl跑過去蹲下來把耳朵覆在門上,滿心歡喜地聽著另一端來自兒子的思念,只是很快就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敵意,是聞到陌生人氣味引發的敵意⋯⋯我,SUGIZO,是陌生人⋯⋯
嗚嗚嗚,喵太郎,我是爸爸啊!是爸爸啊!
*
HEATH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身旁的大叔還在呼呼大睡。
好,可以脫身了!
HEATH跳了起來,立刻大量灌水,沖了個冷水戰鬥澡讓自己清醒,喬裝打扮的事情也不考慮了,帶了重要東西就立刻出門叫車直奔自己家。
他在路上一面暖手指一面思考著,打從加入這樂團第一天起就該知道不對勁,宿醉去試鏡居然上了,上了之後全員直奔一個毫不相干的牧場跟牛羊一起慶祝,這種超展感跟本遠遠超出正常人的腦袋,所謂正常人,在靈魂交換之後絕對會急著換回來吧!又不是沒有工作要做,也不是變成了魔法師或者女性或者年輕力壯的高中生。
他平常也不是會計較這些的性格,所以才能跟這些人走這麼久,只是唯獨今天不行,今天靈魂交換絕對不能接受!
週六晚間人潮非常洶湧,計程車塞了好一陣子,最後一段路他直接放棄等待,提前下車用衝的,很幸運地一路上被沒被認出來,也很幸運沒有因為不適應PATA的身體而跌得狗吃屎,不幸的是到了自己家他往下面一摸——
沒有?!
他再摸。
還是沒有?!
HEATH一把將地毯掀了,下面除了灰塵以外什麼都沒有。
SUGIZO——!!!
他找遍了花盆、鞋櫃,還是啥都找不到,HEATH停下來思考,難道SUGIZO沒去飯店?現在才接近八點而已,撲空回來也不至於這麼快,最後他狐疑地按下門鈴。
沒人應門。
他再按,同時撥打自己的手機,但一通、兩通、三通都沒人接,敲門也沒人應。
不是沒去,是去了沒留鑰匙吧?也就是最令人絕望的狀況。
他再次看向手機,八點零一分,已經開始了。
*
直到開打前五分鐘,SUGIZO的角色跟隊友一起站在那個寫著「地下五十三層BOSS房間」的石頭洞穴前時,他才發現自己極有可能再次誤會了「開房間」的意思。
根據他玩其他遊戲的經驗,「開房間」一般指的是跟朋友相約對戰,是不計入戰績和排名的,然而那種房間絕對不會有BOSS這種字眼出現。
SUGIZO把說明叫出來看,先是被預約開門要預繳的金條數字嚇了一跳,然後他看到有獎懲,他直接跳到懲的部分,嗯,如果不想被扣積分的話,要殺至少⋯⋯那些縮寫是什麼?並且完成至少⋯⋯那些縮寫又是什麼?
呃,如果現在往回跑可以嗎?
老大帶頭往回跑絕對是不行的吧?
金條似乎也拿不回來了⋯⋯
都到洞口了還縮回去算男人嗎?
而且洞穴上方那個倒數計時怎麼看都是一旦歸零,石門就會打開的樣子⋯⋯
——HEATH哥!我對不起你!
八點整,開著NICO直播的那塊螢幕忽然閃了一下,自動進入直播狀態,SUGIZO才發現自己壓根兒忘了這件事,不過好險鏡頭沒開,所以畫面只是從預覽圖變成了黑屏,但這反而使得一條條不斷冒出的彈幕格外顯眼。
「參見全服第一!」
「拜見全服第一!」
「跪叩全服第一!」
「喰哥今天又要創歷史了!」
「來看喰哥拿下五十三層!」
SUGIZO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變得跟直播畫面一樣黑,只剩下一條亮到不行的跑馬燈。
——我剛看完新手教學然後現在要給全服第一當代打?
DAY 1迷走狀態:
YOSHIKI>Toshl->SUGIZO->HEATH->PATA->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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